眼睛里是火焰山般的灼人温度，冷寒的空气被挡在了香帐之外。
交叠的人影分开又重合，重合又分开。
不久后，一声吃痛惊呼自帐内传出。
羡鱼翻身的时候，忘记了左膝上的磕伤，伤口碰到床的一刹那，全身就只剩下疼了。
相安无事的夜晚，只有膝盖受伤的世界达成。
——
次日，羡鱼身上的疼越发重了。
膝盖一弯，整条腿就跟着受罪。
江慕雪带着丫鬟来看她，眼底青黑一片，是失眠熬夜了吗？
羡鱼上半身靠着床柱同她打招呼寒暄。
“慕雪表妹，气色不太好啊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？”
江慕雪皮笑肉不笑，
“就是梦到小时候的事，不打紧。”
“表妹来找我是要再一起出门游逛吗？可惜我心有余力不足，要辜负表妹的美意了。”
腿都伤得不能动了，晚上还闹出那么大动静给谁看呢？
辛辛苦苦准备的东西竟然给秦兮月做了嫁衣，真是怄气。
江慕雪假笑着摇头，
“我来是单纯跟表嫂说话逗闷子的。
表嫂你不知道，宝珠姐姐和越止柔投缘的很，一起商量着回上京开铺子呢。”
“开什么铺子？”
“就女儿家用的东西。”
说着甄宝珠和越止柔的事，江慕雪的目光渐渐地从羡鱼的脸上转移到她锁骨下方，有点幸灾乐祸，道，
“表嫂的身形固然很美，好搭衣服。但是该有的还是要有。”
“表少夫人，我们小姐可是很关心你的，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盅木瓜牛奶，给你拿来进补。”
丫鬟小芹将盛在小碗里的木瓜牛奶汤端到羡鱼跟前，哪哪都恭敬有礼，又哪哪都嘲弄满满。
羡鱼微笑着接过去，正好口渴。
“慕雪表妹可许配人家了？”
江慕雪拿不准秦兮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，口呆舌呆说没有。
她看重的人选是墨清玄，只要秦兮月“让位”，她就有办法嫁进靖王府。
“不是论是手巧还是性情，亦或者是别的什么，我都不如表妹，怎么表妹就成了沧海遗珠，暴遣天物了呢？”
“不着急，不着急。”
江慕雪捏紧手里的帕子，她绝对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，只有嫁进靖王府，才能够得到庇护。
秦兮月竟然敢讽刺她，她跟她没完！
“只要到时候表嫂要祝福我才行。”
江慕雪话里有话，就差把“我要算计你”写到脸上了。
“这个自然。”
羡鱼尝了一勺碗里的木瓜牛奶汤，甜滑入口，味道上佳。
看秦兮月喝木瓜汤喝得那般上心，江慕雪又不高兴了，她拿汤是用来羞辱的，咋现在有点像自己上赶着讨好呢？
——
甄宝珠和越止柔趣味相投，经过彻夜长谈，两个人决定一起当事业女强人。
虽然甄宝珠对“事业女强人”这五个字不理解，但是听着就很人舒服，就不追究越止柔词的来历了。
将小二端来的早食放到桌上，甄宝珠看着颓废的江慕雪，眼中的怠慢轻视掩都掩不住。
“你好歹也是江尚书的嫡亲孙女，怎么连土匪出身的秦兮月都斗不过？”
江慕雪一声不吭听着，甄宝珠好似变了大模样，换算往常，最多也只是隐晦提醒，从不撕破脸。
“我跟越姐姐投缘，誓必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。你要加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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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珠姐姐那样的志气，听从家里人安排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