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安慰了伙夫说让他别担心我们马上去回来，他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，他仿佛对我们失去了信任不抱有期待。我们真心相帮伙夫，只要给我们更多的时间，当然我最担心老夫人能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我们吗？
我们陪同赫拉回到酒楼，斯密夫忙着手忙脚乱，额头上都是汗滴，瓦塔诺和玛瑞给他当帮手。
我道：“斯密夫先生，你今天好像很忙。”
斯密夫没好气地说：“谁说不是呢？”
“那你生意肯定不错。”我说道。
斯密夫道：“好什么好，这不罗琪要搞个宴请会，吩咐我给做几道稀罕的菜品。”
“宴请会？”我愣了愣道。
斯密夫道：“具体我也不清楚，只知道宴请上了岁数的老人共同聚餐之类。”
我道：“是吗？”
斯密夫道：“谁知道他又搞什么鬼，幸好这两位小姑娘帮忙，要不我无法交差。”
我心想着：“百日宴？罗琪这家伙一刻都不闲着总要搞出些事情。”
我们走上楼后，瓦塔诺朝我做个鬼脸，她脸上都是白色的面粉，像个脸谱似的，玛瑞阴沉着脸，总让人感觉有人逼迫着她干活似的。
楼上一群人聊着天当我把作为陌生人的赫拉领来时，他们迟疑一阵，纷纷把目光投向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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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目光转向祖母道：“这位是赫拉先生，他有件事想拜托祖母。”
祖母道：“拜托我？”
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大伙，祖母伸手摸了摸额头道：“这事我也不能打包票，这位先生能说说你的故事吗？”
赫拉阒然一阵，我道：“赫拉先生，如果不方便的话……”
赫拉道：“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，为了找到孩子舍弃尊严和面子又算的了什么？”
我道：“赫拉先生，你好像很渴望找到他。”
赫拉道：“我时日不多了，不想留有遗憾。”
贝斯曼抓着他的胳膊惊慌地说：“老兄，你刚说什么？你时日不多了。”
赫拉手放在额头表情严肃地说：“我前阵子看过大夫，他告诉我得了一种怪病，估计活不了多久。”
贝斯曼道：“怎会有这样的事情？你还很年轻。”
赫拉揉了揉眼睛抽噎地说：“先不说这些了，你们愿意听我这个老朽的故事吗？”
我们点了点头，然后他目光看向祖母道：“夫人，那我可以说了吗？”
祖母点头默许道：“您请说吧！”
“我原本是地主家放牛的，那时候我觉得日子悠闲，早上把牛放出去，侧躺在草坪上翘着二郎腿，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着升起降落的太阳。然后太阳下山了，我把牛群领回去就可以了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，我在地主待了很长年头。”
“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有人敲着门，睡梦中的我迷迷湖湖，只听到老爷大骂道：‘赫拉，还不滚出去开门。’我这才如梦初醒，原来不是梦，我连忙披上衣服去开门。风很大我拿着的灯笼很快被风吹灭了，我也被吹着往后退了几步，雷电啪的闪出一道光，一个妇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，小女孩脸上还有泄污垢，又一道光那妇人的脸有一道仿佛被火烧伤的脸庞，半张脸都毁容了，吓着我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小女孩咯咯笑着。”
“地主老爷在屋里高声喊道：‘是谁呀！’
“我答道：‘是个一个中年女子领着小女孩。’
“地主老爷道：‘问她们做些什么，如果要钱就没有。’
“我答道：‘老爷，我知道了。’
“我询问那个妇人道：‘夫人，您……’
“那妇人脾气暴躁道：‘我们不是来要饭的，我们找你老爷。’
“我道：“这……”
“妇人推开我道：‘我要进去找你们老爷。’
“我连忙拦在跟前说道：‘夫人，你不能这样，如果你相见我们老爷的话，我是通报一声，要不老爷会怪罪我的。”
“女孩拽了拽那妇人的衣服道：‘嬷嬷，他挺可怜的，咱们在外面等着吧！让他去通报一声。”
“人扬扬手道：‘好，你进去吧！我们在外头等着。’
“我跑进屋子把地主老爷叫醒，他睡眼惺忪披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通，然后恶狠狠瞪着我道：‘我让你打发了，你没听见吗？’
“我颇为委屈地说：‘她不肯走。’
“老爷道：‘不肯走？难道嫌钱给的少？’
“我道：‘他想见老爷您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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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摸着胡须哈哈大笑道：‘老爷我也是谁想见就见的，给我把他们打出去。’
“我吞吞吐吐道：‘可是……’
“老爷怒道:‘没用的费用，这点小事都办不好。’
“我道：‘她们说你不出来的话就要闯进来了。’
“老爷一脚揣我大腿上，然后拂袖怒道：‘岂有此理，这些人得寸进尺。’
“老爷披上衣服大步流星出门，我揉了揉大腿急忙追了出去，跟在他身后感觉一团熊熊烈火包围着。”
“老爷怒气冲冲出来咒骂道：‘是哪个不长眼的要来烦老子。’
“那妇人身子挺直胸脯道：‘是我要找你。’
“老爷怒目瞪着她道：‘你是谁？’
“那妇人又把那女孩推向前道：‘那你认识他吗？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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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眉头上扬面向我说道:‘赫拉，你赶快把他们赶出去，她们是群疯子，风言风语。’
“老爷转身刹那那妇人像一阵风似的跑向前拦着去路道：‘请等一下，请你看一件东西。’
“老爷推开那妇人骂道：‘给我滚一边去，你再招惹我，小心我踹你出门。’
“老爷撸起袖子又对我嚷嚷着：‘赫拉，你还活着吗？赶快把人给我弄出去。”
“我连忙答道：‘知道了，老爷。’
“那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，手帕里还包着什么东西似的。老爷接过手帕脸色惊恐地说：‘你到底是谁？’
“那妇人仰头大笑道：‘你别问我是谁？那个女孩我会有印象的。’
“老爷盯着小女孩观摩了很久，然后揪着那妇人的胳膊道：‘跟我进屋说。’
“那妇人看着小女孩道：‘莉迪亚，你在外面等着我，我马上出来。’
“小女孩点了点头道：‘知道了，嬷嬷。’
“老爷跟那个妇人进屋去了，老爷感觉很慌张的样子，不像平时的他处事不惊，他额头上有许多小汗珠，我心想：‘手帕里的东西肯定是他所认识的，要不然反应不会那么激烈。’
“孩朝我眨着眼睛说：‘你穿的衣服很单薄呀！’
“我冲她笑了笑道：‘你不是一样吗？’
“她扑哧一笑然后对我说道：‘你是他的下人吗？’
“我道：‘我是地主老爷放牛的。’
“她继续说道：‘他好像脾气很不好。’
“我道：‘他平时还好偶尔有些小脾气。’
“她蜷缩着身子道：‘他的样子好像很可怕。’
“我望了眼屋内道：‘那个妇人是你母亲吗？’
“她摇摇头道：‘不是，我母亲病死了。’
“我道：‘真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。’
“她弯曲胳膊笑道：‘没什么，我很坚强的。’
“我道：‘你们来这里要做些什么？’
“她道：‘嬷嬷说来带我找父亲。’
“我摸了摸脑袋道：‘找父亲？’
“她道：‘我也不清楚，我也没见过她，嬷嬷说什么就是什么，其余的我一概不知。’
“我好奇屋子里他们聊些什么，我向小姑娘说道；‘要不要去偷听他们说些什么？’
“她摇摇头道：‘这样不太好吧！不是好孩子的做法。’
“我道：‘难道你不想听他们说些什么吗？’
“她搓着手心好像有些被我的话说动心了，她点了点头道：‘那好吧！’
“我领着她蹑手蹑脚走进屋子，老爷最喜欢他的书房，我很快能猜想他们肯定在书房谈话，有一道储藏杂物的小门在书房不远的地方，有一堵墙年久失修塌方了，老爷子觉得隔断时间要换屋子干脆先不修了，用一堆木板凑合挡一挡，掀开木板就能看到书房，俩人偷摸地蹲**，清晰看到老爷和妇人，当然连他们的谈话都清清楚楚。”
“老爷说道：‘你赶快把这个孩子给我带走？’
“妇人道：‘老爷，她可是你的女儿。’
“老爷怒道：‘哼，随便找来个女孩说我女儿，你想讹我的钱直说。’
“妇人道：‘老爷，你要怎么说你才信呢？她真的是你女儿，主人临终前让我把莉迪亚送到您身边。’
“老爷发着怒火道：‘那个女人到处跟人厮混，还不知是谁的野种。’
“我见小女孩面色绯红，差点要冲出去了，幸好我一把抓着她。不管是谁只要听到别人议论她的父母都会为之反抗。”
“那妇人继续说道：‘您误会了夫人，她这么做其实为了你。’
“‘为我？这这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’老爷冷笑一声说道。’
“妇人道：‘夫人得了一场大病，她知道时日不多了怕您伤心只好出此下策。’
“老爷愤然道：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？你这骗人的招数早就过时了。’
“妇人呐喊道：‘苍天啊！你瞧见了吗？老爷他忍心不认自个的女儿。’
“老爷道：‘我已经有了两个女儿，何来再有女儿，你要妖妇少跟我胡言乱语，我看你初犯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，你赶快从我屋子出去，不许再跟任何人说起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’
“妇人道：‘莉迪亚已经没了母亲了，老爷你就可怜下她吧！多她一个人不就是多双快子吗？我毕竟是个外人，家里条件也不好，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您。’
“老爷道：‘你不必多言赶快领着孩子给我滚远，不要出现在我面前。’
“妇人继续说道：‘如果你不承认莉迪亚的话，我会把你的事情公布众人，让你颜面扫地。’
“老爷瞪大眼珠子道：‘你敢！’
“妇人道：‘为了孩子我什么事都敢做出来，老爷你要不要试一试。’
“老爷跺来跺去骂道：‘你就是个疯子。’
“妇人哈哈大笑：‘没错，我就是疯子，老爷你怕了吗？’
“老爷跟着大笑起来，妇人道：‘你笑什么？’
“老爷道：‘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。’
“妇人道：‘老爷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’
“老爷道：‘你觉得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你，能活着离开吗？’
“妇人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，身子靠在墙角声音颤抖地说：‘你想做什么？你想杀人灭口吗？’
“老爷道：‘你还算聪明。’
“莉迪亚惊呼道：‘怎么办？他要杀嬷嬷？’
“我道：“先等等看，别冲动。’
“老爷伸出手向那妇人靠近，双手掐着妇人的脖子，妇人脸憋得通红，用手去挠老爷的脸，可怎么都没挠到。老爷手上很使劲，试图真想掐断那妇人的脖子。妇人眼珠子都凸出来了，眼看再下去妇人会被活活掐死。”
“老爷露出狡黠的笑容道：‘这可是你逼我的，我让你走，你偏不走，那就怨不得我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，希望你辈子记住这个教训。’
“我抬开木板莉迪亚钻了过去，我们冲出去她抱着老爷大腿，我拉着他胳膊，然后我喊着说道：‘老爷，你快住手，要不然出人命了。’
“老爷惊悚地看着我们，然后呵斥道：‘你们怎么在这？你们都听到了……’
“老爷掐着那妇人的手松开后，妇人拼命的大喘气，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，莉迪亚趴在跟前抽噎道：‘嬷嬷，你怎么样了？你千万你别吓我，咱们走吧！咱们回家吧！’
“那妇人拍着莉迪亚的手说道：‘孩子，我得给你找到亲生父亲，你不能再跟着我了。’
“莉迪亚说道：‘嬷嬷，我不要，我要跟你回去。’
“那妇人指着老爷道：‘他就是你的父亲，你以后跟着他就可以。’
“老爷怒道：‘混蛋，你们都给我滚出去，包括你。’
“老爷用手指着我，而我低下头，避开他的目光。老爷把大门一关赶着我们出门，滂沱大雨我们几个淋着雨，妇人淋雨搂抱着莉迪亚，她自个连连咳嗽。莉迪亚关切问道：‘嬷嬷，你怎么样了？’
“那妇人道：‘我没有事，只是有负夫人重托，心里有愧。’
“她踮起脚尖朝院子里高声呐喊道：‘老爷，你忍心看着你的女孩流落在外吗？’
“屋里依然没有动静，我对老爷很了解，他这人很绝情，他鞭子抽打我身上的时候真的很疼，他从来没想过我还是个孩子。他那些孩子遗传了他的特点叼钻蛮横，像他父亲那样欺负我，如果不是为了生计我早就离开他们家了。”
“我说道：‘您别再喊了，他那样的人不会同情我们的。’
“她拍着大腿哽咽道：‘夫人，你让我怎么办呀！’
“老妇人冲向大门用头磕碰门上，那声音如同雷声，我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。莉迪亚呐喊道：‘嬷嬷。’
“我急忙跑了过去，那妇人额头上都是血，而且剩下一口气了，那妇人抓着我的手道：‘麻烦你帮我找下老爷。’
“我敲着门里面没人出来开门，我干脆翻墙进去再次把老爷惊醒了，他拿着刀要砍我，还说我翻墙进去屋里丢了什么东西拿我是问。”
“我说道：‘老爷，你赶快跟我回去，再不出去外面出人命了。’
“老爷惊悚道：“什么？出人命？”
“我道：“那个妇人头撞向门眼看剩下一口气了。”
“老爷怒道：‘这混蛋她想要死在我门口吗？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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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冲出去的时候，雨下的有些小了，那妇人气息微弱地说：‘老爷，我快死了，求你把孩子留下吧！’
“老爷看着孩子，莉迪亚用憎恨的目光看着他，莉迪亚眼神中充满一种无法说明的感觉。老爷沉下脸道：‘你又何必这样？’
“妇人道：‘老爷，求求您了，我死不瞑目。’
“老爷很不情愿说道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“妇人招手示意莉迪亚过去，她握着莉迪亚的手交到老爷手上，莉迪亚紧张地缩着手，妇人朝他使了个眼色，莉迪亚又把手伸了过去。妇人道：‘嬷嬷要走了，以后你又老爷的话，知道吗？不要淘气。’
“莉迪亚摸着妇人的脸颊，搂抱着他道：‘嬷嬷，你不要死，不要丢下我。’
“那妇人道：‘嬷嬷很累了，我想歇一阵子了。’
“莉迪亚嚎啕大哭道：‘嬷嬷，你快醒醒。’
“那妇人把手一松闭上眼想来没气了，老爷吩咐道：‘一会把她带进屋。’
“我答道：‘知道了，老爷。’
“莉迪亚越哭越伤心她的眼泪跟雨水混在一块，我揪了揪她衣服然后说道：‘跟我进屋去吧！外面风大。’
“她抱着那妇人推开我怒道：‘你走开别来烦我。’
“我只能站在一旁观望着她，她揪着胸口的衣服放声大哭，我站在屋里都能听到她的声音，雨水和雷声也遮挡不住。她哭了一阵声音听不到，我瞭望一眼门外，她竟然趴在那妇人身上，我再走进一看，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，我摸了摸她额头温度很高，仿佛发了高烧，我蹲**子把她背在身上，我把她背进大院里，然后通知了老爷她的状况。’
“老爷没好气地说：‘死了吗？’
“我道：‘还没，好像发了高烧。’
“老爷皱着眉头道：‘真扫兴，找个大夫让过来看看。’
“我道：“好的，我马上就去。”
“老爷又吩咐道：‘命人把门口的尸体处理一下。’
“我答道：‘明白了。’